先前那是谢老太太逼着,大公子顾及着老太太的身子,才不得不虚与委蛇应付几句。平时许姑娘连大公子三尺之内的地方都挨不着。
男人对女人上心不上心,真金白银,那才是最实在的。
大公子花在表姑娘身上的银子,说出来能吓旁人一跳,恨不得把家底都搬来讨她欢心。
孰轻孰重,表姑娘心里还不清楚么?
阮凝玉静了片刻后,便道:“你回去告诉表哥,这些补偿我用不着,往后也不必再费心送东西来了。”
她想起这两日,谢凌果然没再踏足海棠院,听说他也乖乖遵着医嘱按时吃药,想来是断不会再拿汤药当由头,寻着法子来扰她了。
如此正好。
希望他是真的想通了。
“他待我素来是好的,这些日子我受他照拂,收下的东西早已够多了。再这样下去,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话里没有半分矫情,却字字透着疏离。
表姑娘这是要跟大公子撇清关系么?
书瑶却是万万不敢这样回去回禀的,若是被大公子听了,定是要乱想了。书瑶心里自有分寸。
她也不知道主子和表姑娘究竟是怎么了。
这些天,一个比一个怪。
要说生疏,是真算不上。有时远远瞧着,那股子亲近劲儿比从前浓了不少,可真要走近了细看,那点亲近又倏地散了。
身体的接触,似乎会带来亲密的短暂假象。
可终究是像云雾一般,溜走在指间。
……
谢宜温被谢凌叫去禁足的事,一时传遍了谢府。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都不敢揣测。
谢凌一回来后,便已经将荣安堂的仆人清洗了一遍,对外说是这些老人仗着伺候过老夫人多年,越发懒怠起来,连伺候老太太都敷衍了事,偏巧被大公子撞破,当场便发了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