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混元语气一滞:“你在教我做事?”
“那你来问我作甚?”
“那你可以当我没有来过。”李混元冷冷地把一袋子也不知从多少黄道信徒手里搜刮来的保健品扔垃圾一样扔在了陈弦雨的桌上,并且一眼都没给依旧如临大敌的另外两个室友,他已经做出了转身离开的架势,“我只不过是来慰问你个废物,顺便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我也知道解决泰履虫的办法了,废物,你就等着我登顶的那天吧。”
“等一下!”现在轮到陈弦雨攀着床沿,急急喊住他了,“你什么办法?”
“很简单啊,难道你想不到?”李混元毫不避讳地、大大方方地分享了他的完美计划,“说来还得感谢你,陈先生,你利用了我,才给我创造了这个机会,你看,这是什么?”
李混元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半透明的玻璃瓶。
这是约书亚退出游戏那天,李混元潜入他房间,在他尚未来得及带走的行李中找到的、约书亚自研的毒药。
即使稀释十万倍也无法被人体代谢,吸收超过30毫克人就一命呜呼,这个毒药瓶,约书亚一早就想在状元楼的水箱投毒,只是害怕行事败露,而一直没有机会。
然后到了李混元手里。
而瓶子已经空了。
陈弦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毒你的。”李混元得意洋洋地笑道,“草履虫们都以为我们智者手中没有刀,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殊不知我们的脑子才是最大的武器。”
陈弦雨的声音都在发颤,“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
“是的,你不帮我逼走约书亚,我就拿不到这个,不然早就可以在一开局就给状元楼来一次杀虫大会,也不用费劲到今天陪你们玩什么男同游戏,令我厌恶!”李混元咬牙切齿又志得意满地宣布道,“我早就知道约书亚的心思,这也是我一开始就从状元楼跑来避难的最大原因,我畏惧的不是暴力,而是无孔不入的毒药,约书亚这些年一直把我视作劲敌,自认为他的智商不输于我,他苦苦研究,想要毒死我,哈哈,结果你看呢?”
距离李混元在水箱投毒,已经两天了。
泰红运有超级幸运又如何,帮他规避了晏升那边的最大危险,却规避不了日常生活用水。
他请假躲在宿舍,整个团队陪他一起,哈哈,正好,用水更多!
到时候,就是他们整个团队一起死,一起死了,场内没
(buduxs)?()有别人,
“随机替死”也起不了作用,
而李混元根本不在场,完全没有危险,甚至没有嫌疑,追责都追不到他头上。
至于这个过程中,有没有状元楼其他倒霉蛋中毒了,死了,缩在房间里的泰红运是不知道的,李混元也是不关心的,草履虫而已,死一个和死一百个,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你——!”陈弦雨却是直接呛了一口血出来,也顾不上弄脏的被子了,“你怎么可以为了杀一个人,残害一个楼的人啊!卢修斯——”
他拼命咳嗽着,费劲地喊着,“卢修斯,你去通知状元楼,快去——”
胆战心惊地离开了守护的鞋柜的卢修斯,却被李混元一步挡在门口,魁梧的身形把门框挡得结结实实,“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上门指导你,你却要掀我的桌子?”
“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陈弦雨看着他,“为了获得胜利而不择手段,你这样做,和邪神有什么区别?”
李混元仍是昂着脑袋,堵在门口,高高地看向还在床沿上吐血的青年:“等我取得最终的胜利,你就知道我和邪神的区别了。”
“混元。”陈弦雨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叹了口气,软了声音,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哀求,“你把我当朋友的话,请你不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