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
陈弦雨并未回避他的眼神,同样也是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是一个比他想象中的男大学生更成熟的男人。
如果说,江屑是个毕业多年也还是元气满满的青春男大的话,那么李志超——陈弦雨怀疑,他在读书时,可能就一直是这个模样。
不是沈清泉那种骨骼饱满的伟光正的长相。
李志超的骨骼也很饱满,身材比江屑挺阔得多,但要说伟光正的话,或许“年少老成”更能形容他,陈弦雨看了好一会,都没在他身上瞅出江屑的那种吱喳劲儿。
年少,老成,端着架子,还能端得住。
……有意思。
陈弦雨露出了一个客气的笑容,坐在了他的对面。
李志超今年26,死的时候24,是很年轻的。
他只是气质上的成熟,他的容貌也是很年轻的,他现在是个半透明的鬼,吃了豆芽才能看见,但即使在阴间这种渗人的环境里,李志超的一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仍是那么的灿若星辰。
他好像是阴间里的一团火。
浓如翰墨的眉毛底下,一双眼睛雪亮雪亮,他明明也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梳
着很普通的发型(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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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简单。
他当年第一次面见蛇皮的时候,都能从蛇皮脸上、那种见到挑战者而按捺不住又必须忍住的、藏得很好的微表情里,读懂蛇皮当时的小心思。
可以说,他在一脚踏进蛇皮的庄园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了。
他却无法看透李志超此刻的想法。
李志超就是那么平静地、在满枝飘叶底下、在袅袅茶雾之上、那么平静地请他入座,平静地面对他的微笑,平静地将嘴唇弯起了一个弧度。
“你也不简单。”反而是陈弦雨的心思被李志超看懂了,“能解开我的谜题,抽丝剥茧来到这里,你已经得到我的认可了。”
说着,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张纸,没有任何条件地,就被他放在桌上。
还推了推,推合同一样,推到陈弦雨面前。
陈弦雨的目光一滞。
姓名、性别、星座、自画像……这是一页同学录!
花里胡哨的纸页上,只有姓名和自画像拥有内容,其余都未填写,自画像的框里,歪歪扭扭的铅笔线画着一只鞋子,而姓名栏里,是比涂鸦更难认的字迹——[江屑]。
这是陈弦雨用尽手段捕捉怪物小屑都没能得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