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还不知道这种“顺眼()”的另一种说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贺飏,你不摘点花吗??[(()”
察觉到他的目光过久的停留,她转头望来,聪明的小脑瓜运转,补充了逻辑:“你在学习我的手法?”
“啊……对!我、我在学习。”
他闹了个红脸,闷头接过她递来的剪刀,听她毫不吝啬地传授经验:“看,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就可以了。”
他半点没听进去,光顾着因近距离的接触而脸红心跳、偷瞄她和缓的脸部线条以及嗅闻那清淡幽然的药香了。
秋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房的天顶洒了进来,落满两人的发间、脸颊和肩膀,像烧灼的雪,尘埃浮沉,仿佛时间之外的仙境之地,无人打扰。
躁动的心逐渐安稳下来,掩藏在心底的话自然而然地流露:
“今早……我不是故意的。”
贺飏嗓音低低,“对不起。”
“嗯?”
厌灵正在喝水,闻言一顿,晶莹的水珠凝在她的淡色的唇上,像沾露的花瓣……看起来很好亲。
“贺飏。”
他宛如干坏事被抓包,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中气十足:“到!”
厌灵:“……”
在她无言的目光中,贺飏尴尬得红了两只耳朵。
“你放轻松一点。”
厌灵安抚道。
贺飏刚放松了身体,就见她迈来一步,忽然凑近了许多:“我只是很奇怪,你好像——总是很怕我、或者说很怕别人生你的气?”
他一呆,不知是因为她的靠近,还是因为那一针见血的话语。
厌灵歪头:“你……”
“是不是有点讨好型人格?”
她昂头,认真地望着他。
“……”
贺飏呼吸一滞,尴尬和羞涩都逐渐褪去,理智慢慢占据高地。被在意的她一针见血地点出性格的短板,令他感到难言的不自在,却又忍不住倾吐心事的欲望。
他干涩地张了张唇。
厌灵列举出证据:“除了我刚刚说的‘担心别人生你的气’以外,你还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
“并且,当所处环境陷入冷场时,你总会‘自我奉献’式地活跃气氛——哪怕是以自损形象为代价。”
她的嗓音清冷淡然,一语中的。
贺飏泄气似的塌下肩膀,“我确实……是这样。”
被她敲开了软壳、展露稀碎的内里。他眸光偏移,陷入一种自我厌恶的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