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贵人好不容易好些,如此断了药可怎得是好。
凝着榴萼手中的钱袋,姜皎下了一个决心,“宫中知晓我们在买炭,他们只会愈发的贪婪,所以这个法子行不通了,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她看向远处,“姜酿说父亲被皇上请进宫中,官员应当都是没有大碍的,我想出去碰碰运气,还有表兄,他是殿前指挥使,在宫中当值,应当能想办法见上一面。”
榴萼压低声音,却死死拽住姜皎,“王妃说些什么话,如今是在宫中,元贵人的宫殿外头有太多的人把守,想要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莫要提,您如何知晓宫中的路,寻到老爷与表公子。”
姜皎垂眸,秋眸中的泪花逐渐出来。
近些时日,事情都压在身上,她也几乎要快承受不住。
往前的十几年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如今倒是遇见。
她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珠给擦干,“今日先如此,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不知是不是在冷风中吹的太久,喉咙都有些沙哑,还带有一些的咳嗽。
榴萼赶忙帮她将大氅给拢的紧一些,护着她回屋。
屋中没暖和太多,姜皎只能抱着汤婆子躺在床榻之上。
眼皮昏昏沉沉的,她一直想要想出一个法子来,然而却怎么都不行,渐渐失了神智。
等到第二日一起来,口干舌燥,浑身都酸软无力。
榴萼与蔻梢都肿着眼,帮她擦着手,“王妃先别起来,您如今也起了高热。”
姜皎苦笑一声,冬日中的病来势汹汹,昨夜就咳了两声,今日就不成了。
她浑身冒着虚汗,仍是强撑着问榴萼,“我们进宫是第几日了?”
榴萼擦干泪对姜皎道:“十五日了,外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皎撑着的手肘猛然卸下力气来,十五日,可是沈随砚如今还尚且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摇着头,“母妃如何了?”
榴萼都急得要哭出来,“王妃还关心旁人,自个都病成这般模样了。”
姜皎十分坚定,“同我说。”
蔻梢接上话,“元贵人的烧已经退了,如今还将养着,倒是姑娘该如何?”
姜皎面上露出个笑来,“总算,总算是好了。”
能治好元贵人已经十分的不容易,姜皎不敢奢求得太多。
外头送膳的公公来了,看见院中没人,十分的不悦,“怎得一个人都没有。”
榴萼擦干眼泪,看了姜皎一眼后出去。
公公瞪她一眼,直接将食盒放在地上,“下次还来得如此慢,饭就不必吃了。”
冬日中饭食本就冷的快,放在地上更是不成的。
榴萼连忙将食盒给拿起,在公公要走的时候道:“公公,我们王妃起了高热,能不能请太医过来瞧瞧,王妃也算是皇后娘娘请进宫中的,当初进宫之时并未说不能瞧太医的。”
公公听完甚是不悦,朝西南角的方向拱手道:“王妃再大,可有皇上大?如今皇上醒了,所有的太医都在紫宸殿候命,王妃能比皇上的命还要金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