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师弟。江汀白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我说了,他们交由给我。
是,师兄。
待到教诫室的大门掩上,面对脸色惴惴不安的两个学生,江先生和颜悦色地看了他们一眼,比了比对面的圈椅。
请坐还有你妹妹,让她坐在这儿吧。
言落月刚被言干从袖子里放出来,眼前就摆上了一张小巧玲珑,和她如今身高十分符合的藤编靠椅。
编织椅子的藤蔓上,还沾着几点新鲜的水汽。言落月顺着长藤望去,发现藤蔓的另一端,尚且凝结在江汀白指尖。
原来这张小椅子,是江汀白用术法为她现织的。
捻断手中藤结,江汀白在言落月膝上洒落一把糖果。
在做这些事时,他的语气仍然如云如水,越发显得气质温和:
关于刚才那事的来龙去脉,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桑戟和言干对视一眼。
片刻以后,言干垂下目光,从他早晨是怎么瞒天过海,把妹妹带进学校开始,再到刚刚言落月倒地为结束,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先生,我违反学堂戒律,犯下大过,理应受罚。无论罚我什么,言干也没有二话。
江汀白捧着茶杯,慢慢地说道:你妹妹有求学上进之心,你有爱护幼妹之意,这并不能称之为过错啊。
言干讶然抬头:先生
江汀白不动声色,语气甚至没有加重,却足以令人感受到他话中的责备之意。
但因为贪玩,私下从家中带走妹妹,没有考虑到长辈是否会因此担忧,这确实是你的不对。
江汀白不必解释,长辈为何会因此担忧了。
毕竟,刚刚发生的意外还历历在目。
当老师的人可太知道,学生们能作出什么幺蛾子了。
言落月捏着糖果,把自己往藤编的靠背深处塞了塞。
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这位江先生刚刚特意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