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提昂首嘶鸣的精壮战马,和一排排精悍有力的大衍将士。
只是却?没有文武官员列队相送,亦没有书里写的帝王筑起高台亲自践行。
……
白眠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似的,有些茫然地一时愣在?了原地。
他并不懂西北的战事险峻,但也?能猜到此去?并不轻松。
“……怎么?”
一群倦鸟呼啦啦从头顶发过,密密麻麻地停在?不远不近的几?棵老树上?,叽叽喳喳地吵吵闹闹。
白起州握着掌心的银戟,低着头慢慢地去?眼?前这个小东西,说话?的语调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放低了几?分。
他其实看得?出?白眠雪眼?里的诧异和失落,却?还是有些恶劣地轻声发问,似乎是期待着眼?前的人亲口说些什么似的。
“二皇兄……”
“西北太冷,你?早些回来。”
白眠雪胸口好似突然堵着许多东西,只是这会儿说不出?来,他想伸手?去?牵人的衣角,却?也?只触到冰冷的淡金色铠甲。
白起州先是诧异地挑挑眉头,下一刻倒是低下头,看着这有点儿失魂落魄的小殿下轻轻笑了,嘴上?仍是恶劣非常,淡淡道,
“怎么,今儿可真是奇了,竟是舍不得?我?走了?”
白眠雪讪讪地收回手?,也?没有生气?,只是顿了半晌,方才仰起脸儿小声朝着他道,
“唔……明日就是除夕了,我?还想和二皇兄再看一次打树花呢……实在?是太漂亮了……”
像是在?和白起州说悄悄话?。
谢枕溪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云淡风轻地摇着手?中洒金的扇子,眉目却?渐渐地沉了下来。
白起州怔了怔。
眉眼?俊逸的潇洒少年抬手?整了整衣装,故作镇定地倚着战马,身后是缓缓流动的夕阳与流云。
金红的夕色染赤了整片土地,又斜斜照进宫墙之中。
白起州低头抚了下手?里的兵器,故作漫不经心道,
“急什么。”
他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小殿下,有点儿想像平日里一样?笑话?他,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了模样?,
“等?本殿下回来了,你?想看什么都有,本殿下亲自带了你?逛去?,如何?”
白眠雪漂亮可爱的眼?儿眨了眨,乖巧地轻轻应了他一声。
“好呀皇兄。”
白起州心都蓦地软成了一片,只是恰逢身侧犀牛号角连声嘶鸣,暮色里的晚风卷起战旗,直吹得?猎猎作响。
士兵们有人回头望了眼?朱红色的宫门,又回过头来看看领头的将军,似是盔甲冷硬,冻得?搓手?剁脚,连连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