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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又是溜进来的花猫吧?粮库里面又没有家鼠或草鼠,溜进来也没东西吃!哼哼,难不成你们这些小可爱还能干嚼麦子不成?”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士兵提着一个带着金属罩子的油灯走了过来。
他动作随意,每走一步都会让坚固厚实的木板地面发出微微的吱呀声,他一手提着油灯,另一手则提着一个小网子。看起来似乎打算捕捉住什么东西似的。
但他很快来到之前发出声响的位置后,并未看到猫咪反射光线的两个大眼睛。
周围的一个个摞起来的袋装粮食也非常整齐,没有猫咪抓烂的迹象。
“不在么?不是花猫?难道是村子里的家鼠溜进来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立即紧张起来,因为这个中年人在被征召为士兵之前,也是一个农夫,并且每年都为家里的鼠患而每每烦恼不已。
他趴在地上,仔细留意粮食袋子之间有没有零散的麦粒,或者家鼠随意留下的粪便。
但很快,他就笑着摇着头重新站了起来:“哎,我现在又不是农夫了,管这些干什么?吃吃吃,随你们吃吧,反正这些辛苦劳作得来的粮食,任你们怎么吃,任我们怎么吃,怎么浪费,都没有关系了。”
说着,这个士兵狠狠一脚踹在一摞粮食袋子上,手上的网子丢下,随意的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捅刺那些粮食袋子。
噗呲,噗呲!
哗啦啦,金黄的麦粒流下,这是脱了壳,仔细晒过的上好麦粒,只要送入磨坊中,就可以磨出上好的麦粉,做出可口饱腹的面包,麦饼。
“如果我还是一个农夫的话,哈哈,如果我还是一个农夫的话。”
“多好的麦粒呀!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我现在是个士兵!我看到这些应该高兴才对!”
这个败军士兵举止怪异,嘴里说的话也有些疯癫,似乎积累了不少的压力。而周围安静的环境,似乎让他更受不了,举止更加怪异了。
“最好多来些家鼠,哈,多多繁殖,吃光这些我们辛苦劳作得来的粮食!”
“哎,又不是我种地得来的粮食,你们随便吃!今天我请客!都是上好的麦粒,快吃,快吃啊!”
这个士兵一边嘴里说着,一边疯狂的用拳头打粮食袋子,用匕首戳刺那些粮食袋子,让金黄的麦粒流淌下来,在地面堆出一个小‘土丘’出来。
不过虽然举止疯癫,这个士兵却还是小心的将左手拿着的金属油灯牢牢控制着,不让油灯洒出来,或者火苗飘忽起来。
因为真的如果不小心点燃粮库的话,哪怕他之后把火灾想办法扑灭了,他都得死。
队长不会饶了他的。
之前就是因为留在村子里的士兵们的放纵,一不小心烧掉了长麦村四分之一左右的村内建筑。士兵们当时拼了命依靠村民们平常准备的水缸里的水,这才勉强将火势控制住。
后来,负责那部分村民民居物资收集的一小队士兵,直接被士兵队长吊死在了村子中心的教堂上。就用绳子绑住脖子,然后从教堂顶部的敲钟处一脚踢下,下落的力道,加上脖子上收紧的绳索套环,直接就扯断了被绞死的士兵脖子,让被绞死的士兵又快又不疼的被处死。
虽然被绞死的士兵不怎么痛苦,可因为士兵队长指令要把这些鲁莽的家伙吊在教堂顶上三天,所以其他士兵每次看到那些挂着的同伴尸体,都觉得自己的脖子也痒痒的。
不想死的人,就小心点使用照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