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回应道:“是啊,我又不能走回去。”
彭怀杰连声道:“多理解,多理解。”
富煤都上了车,也没有留意外面的路。但他很快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时间推算,早就应该到县委大院了。他往外一看,顿时惊觉情况不对。
“停车!停车!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富煤都猛地拍打车窗,声音里带着惊惶。
彭怀杰这时缓缓转过身,脸上的恭维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戏谑的冷酷,像在耍弄一条挣扎的小狗。
“富煤都,”他拖长了语调,“真以为会把你送回县委大院?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冰冷,“现在虽然不能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但总得有个处理。别问那么多,到地方自然知道。”
富煤都心脏狂跳,猛地去拉车门想跳车,却被身旁的三名警-察死死按住。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彭怀杰看着他徒劳的挣扎,嗤笑一声:“富煤都,在我们这儿还想耍花样?也不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别说你,就是吴秋凡那样的角色,到了这儿也得乖乖听话。”
富煤都浑身僵硬,怒火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动弹不得。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终究是被严宝忠算计了。
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一座高墙大院前。
两扇漆黑的铁门锈迹斑斑,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这里没有任何标识,完全像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富煤都盯着那堵不见顶的围墙,心一点点沉下去。
彭怀杰下车打开侧门的小锁,厚重的铁门“吱呀”裂开条缝。车子驶进院内的瞬间,身后的大门“砰”地合拢,仿佛一口吞噬光明的巨口。
富煤都被拽下车时,才看清院内景象:那是座酷似废弃仓库的建筑,墙体由青灰色砖石砌成,窗户被铁条封得严严实实,唯独屋顶的气窗透着微光。
他猛地怔住了——这不是普通仓库,是早年废弃的老监狱!
他曾听人私下议论过,公安局为了关押那些“不便公开处理”的人,会把这里当作秘密据点。
多少人被送进这扇铁门后便再无音讯,所谓的“失踪”,原来终点就在这里。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富煤都看着四周死寂的院落,突然明白自己恐怕永远也走不出这道高墙了。
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葛红走出大院,就看到富煤都的车停在大院外面。看来富煤都早已经回到县里。
可这大半天的时间,他并没有看到富煤都的人影。郝心怡晚上才能够回到县里,这家伙去哪了呢?
不能不说葛红对富煤都还算是有一些感情。富煤都喜欢胡闹,而像葛红这样的姑娘,其实也正喜欢像富煤都这种不拘小节,又有些阴险多智的人。富煤都为自己解了燃眉之急,现在他又可以恢复那种自由之身。
她答应富煤都的事情,也帮着做了,还见了那个冯大军。但是要想让他在老爹那里为冯大军说点什么,那是绝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