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气,霜花比真花开得繁实。
真多亏这丫头耐心打理,崔谨门前屋后仍旧鲜花盛开,元清每次来都啧啧称奇。
小火炉上茶水沸滚,崔谨舀起茶汤,余光瞟见元清身影。
元清站在石径拐角与人对话,对方被婆娑竹影遮蔽,看不真切。
崔谨将茶汤倒入茶盏,另取一盏也盛好茶汤,放在对面。
半晌后元清掀开帘帏进来,看到摆在案几上的两盏茶,微微一愣,有客?
再顺着她的目光看清窗外,想她定是看到他来时踪迹,提前斟好了茶水,他面露微笑,“在专待为夫?”
崔谨递茶与他,“茶刚熟,殿下就来了。”
元清接过茶盏小饮一口,含情脉脉看崔谨,她略施粉黛,热气氤氲得脸颊白里透红。
这一年她身子康健许多,脸不似原先苍白虚弱,少了几分初相识时那种清冷到不近人情之感,让元清觉得她亲近不少。
他放下杯盏挤坐到她身侧,从后面拥住她,“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炉上茶水正沸,元清身上血液也沸腾起来,崔谨察觉到他活跃的血肉,前倾身子假装倒茶。
元清贴着她的后背,紧紧抱着她,哑声拆穿:“你又想躲我吗,明怀。”
“我没有躲。”崔谨语气平静,心弦却紧绷,“妾身癸水未尽,不方便。”
元清在心中掐算时日,模糊记得她的月事好像是在这几日,沮丧松开手。
手松到半路回忆起某事,又重新贴回她后背,淡雅香气冲得他心火更炽,附在她耳后悄声几句。
崔谨颜色大变,甩开元清站起,元清失去倚靠趔趞向前,形容狼狈至极,他不由得震怒。
谁料崔谨怒意更盛,又装起小道学,厉声警告:“妾身不是任君折辱的秦楼章台女,殿下也非市井浪荡子,万望自重身份。”
元清气焰尚未升腾就被压了下去,他面红耳赤怒视崔谨,最后长叹一声。
“你我夫妻,我不过想同你亲近,这也值得你恼怒成这样。好了,是我的错,但我绝没有轻贱你的意思,你打我骂我都容易,千万别怄坏身子。”
见崔谨脸色略有好转,元清急忙扯出正事,想将此事翻篇。
“你还记得沉鉴心吗?”
崔谨轻轻点头,沉鉴心名曰沉镜,表字鉴心,是元清的伴读,亦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崔谨见过几次。
“百官岁末奏对考课在即,鉴心的父亲今年也要进京述职,他问我能不能求你让崔相通融一二,将其父留置京师。”
“沉使君原在户部供职,因得罪晋王才左迁外放至洪州任刺史,他信中言辞恳切,甘愿到吏部追随崔相,助他扫除时弊,以正浇漓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