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通一见他所显露出来招式和不要命的打法,便不由地大吃一惊。但此时已无路可退,于是想来个先发制人。他身形已飘,宛若骤雨狂风般,疾如闪电般击向贺聪。
但贺聪心内早已雪亮,潜运罡气,左掌慢慢推出,又突然变招,以攻还攻。足下微点,人已侧身,用无极气功施为劈开精钢扇,立即又转用无影辣手和心意六合拳硬接。凭掌力和罡气与严通战在一处。
这时一个如蛟龙出海,一个如虎豹攫人。一个精钢扇加掌,一个掌加软剑。双掌相遇翻飞,扇对剑相合,各不相让。刹那之间,罡风怒卷,尘扬若雾。
严通盛怒相搏,又见自已迟迟不能得手,已是气浮神躁。又见贺聪居然沉稳如山,不矜不躁,倒着实略感惊讶。于是他凝聚功力,准备对贺聪发动猛然攻击。
他那知贺聪正以逸待劳,在智慧上已胜了一筹。何况在真实功力方面,也比严通为高。严通已是目中喷火,咬牙切齿地,十指箕张,觑准贺聪电疾抓扑。但锐啸指风,尚未及身。贺聪业已施展绝世轻功,闪出数丈。并口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严通听贺聪这一句话如锋利箭镞,射向心头,被刺激得如痴如狂。他口中便胡乱相骂,还不顾—切地想与贺聪拚命一斗。
贺聪见这一激,如见鱼已上钩,虎已落阱。却怎肯在他凶威正盛之际,加以收拾。于是施展轻灵无比的绝世身法,引逗严通,使他尽量消耗精力。
严通拚命骂,拚命叫,拚命打,拼命扑。贺聪却给他来个骂而不答,叫而不睬,打则急躲,扑则急闪,绝不和他实行正面冲突。
惭渐地,严通骂得喉哑,叫得口干,连扑抓之间,也不如先前那般迅疾威猛了。换句话说,就是严通业已略感疲乏,要想稍加休息。
但贺聪哪里允许严通有丝毫休息机会?当发现严通面呈疲惫神色之后,便立即由引逗改为袭击,由闪躲改为逼迫。施展出平生绝艺,把严通困在剑掌所发的幕天巨网之下。
严通既有点力尽精疲,自然抵御不住贺聪的猛烈攻击。稍不留神竟被贺聪一掌打得嘴角红肿,牙被打落,舌被打破,痛彻心肝,暂时不能开口言语。人也被震的倒退五步,一脸苍白,双手虎口发麻,有点颤抖。现在才体会到了高手劲道,硬碰硬丝毫不能取巧,心中一寒,暗地叫苦。心中想这一关若不以快打快,全力以赴,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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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严通的扇式也是成名已久的武林一绝,其实战经验老道,瞧自已尚未能逼退他,脸上已有些挂不住。不由怒火中烧,口中含糊不清地大喝道:“狂徒!大胆!”喝声中,第二轮扇招又已发动。
他这第二轮扇招,乃是游走抢攻,变化万端,人如飘絮,扇似流星。他知道贺聪十分轻巧,自己刚劲最易损耗内力,如果不速战速决,以快打快,就有身亡之虞。思绪一转,掠身跃飞而起,就趁对方分心之际,猛然偷袭迎头扎去。两人如同走马灯似的,杀了个旗鼓相当。
他不要命地击向贺聪,那知贺聪表面上气定神闲,其实已在暗聚功力。他突然离地而起上冲丈余,人如大鹏展翅,手中剑也一连攻出。而且出手再不留情,并突然出了诡异至极一招。这一招施展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此时,严通在功力与斗志上便大打折扣,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击之力。脚下也站桩不牢,只好随着贺聪的力道,左跃急闪,右跳忙躲,十分狼狈。
几招下来就被贺聪逼得连连后退,但他手中的精钢扇仍是不停地攻击,只想作殊死一搏。
那知贺聪这时突然一个转身,以右脚为中心,左脚后错,转身扭腰,避过那把精钢扇。突然抬起左臂向前一探,闪电般地竟然夺下严通手中的精钢扇。然后一面暗运神功,精钢摺扇业已被他揉成一团铁球。转眼间贺聪又来了个无影掌,左手反过来朝上一撇,严通的这只手掌立时就脱了臼,脱臼的疼痛使得他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活动能力。贺聪又是掌风席卷,劲气如山。只见他青衫微飘,严通已是站不住脚,人也吓得魂飞魄散。立即闷‘哼’一声,被打得七窍溢血,身子飞出丈外,倒地不起。
贺聪一举歼敌,目的已经达到。可旁边正在与汪鸿相搏的道人玄青子看的是一清二楚,见严通倒地不起,便知不妙。内心虽是吃惊不小。但他本是个傲气自腾之人,在与汪鸿相搏时从未使出全力。他想故意消耗汪鸿的功力,待对手精疲力尽后,再施杀手将对手置于死地。自己则养精蓄锐,以便在无形中,取得优势。唯有这样,才能把武功与才智相辅用之。可看到贺聪刚才的搏击,心里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感触和后怕。他满腹疑云不由地向对手汪鸿问道:“那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
汪鸿知他所问心思,便道:“那少年便是大名鼎鼎的过江龙贺聪贺少侠!”
道人玄青子一听心中大惊,知道再斗下去便是死期。于是双目之中,射出一种狡猾面阴毒的光芒。他对汪鸿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狞笑问道:“照你说他是贺少侠?我看未必。不如我们停下,让我来与他斗上一斗,好辨个真伪。”
汪鸿怒道:“今天就是你去存世间的最后时刻,你少对我欺骗作弄。只要你放下手中剑,我便饶你这次不死!否则让你死有余辜。”
道人玄青子阴阴一笑道:“小娃儿,你休要在贫道面前卖大,若不全力施为,贫道定点上你三阴重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非你我两败俱伤,你想让我败在你手下,无异痴人说梦!”
汪鸿满脸激动,他知道自已在小辈人物中算得上是高手,但他因所学各种剑法、掌式、却是博而不精,尤其对敌经验不足。是以表面看来,肯定较对方还有差距。于是爽朗声一笑道:“不要多费唇舌,我汪鸿死而无憾,一人做事一人当,砍断脑袋不过碗口大的疤,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现在你我就来个两败俱伤,作一了断,岂不更好!”
道人玄青子虽说是在与汪鸿相斗,也在与他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没有停,不断地四处查看。见秦宏章与顾鹰虽已休战,但二人都对视着对方,也都在提防着对方。而十多丈外的贺聪已开始向这边走来,由此看来,他一身功力,不必动手过招,仅从对方来势之上,便知他的一身所学,极为奇异。可能并不在自己以下,甚至业已到了相当惊人的地步。如果再不尽快离去,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时,道人玄青子目注汪鸿,射出两道冷锐寒光,厉声问道:“年青人,你我不必再相斗了,再斗下去你也赢不了我。”然后又怪笑地说道:“我想领教一下这位少侠的真才实学!”
汪鸿看他说的认真,想了想,知道他绝无可能胜得了贺聪,于是便点头答道:“也好!”便收刀闪身一让跳出圈外。然后看向身后走来的贺聪。可他哪知道自已从圈中跃出,确见那道人玄青子竟然足下发力,头也不回地朝着密林深处,亡命狂奔而去。
(本章完)